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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美术馆·ZHI讲堂】重构生物知识语境——生命形态作为新艺术色盘

知美术馆 2021-06-22


汇聚高知性人类

打造创造分享殿堂

【知美术馆 · ZHI讲堂】第三期



2019年9月27日,在知美术馆最新展览“生长”开幕现场,重量级生物艺术先驱艺术家奥隆·凯茨(Oron Catts)以“ 重构生物知识语境——生命形态作为新艺术色盘”为题,带来精彩讲座,将此领域中的不同探索及艺术家自己的实践相结合,深入浅出的介绍生物艺术短暂而奇妙的百年历史。


艺术家奥隆·凯茨(Oron Catts)在开幕讲座现场,图源知美术馆

开幕讲座现场,图源知美术馆

 


讲座精彩回顾



重构生物知识语境

——生命形态作为新艺术色盘

Recontextualising Biological Knowledge

– Life as a the New Artist Palette


讲座艺术家:奥隆·凯茨(Oron Catts)



今天非常高兴来到展览现场。首先感谢张尕先生,感谢知美术馆邀请我来到这么美丽的美术馆,来到这么美丽的城市。今天我要跟大家分享的主题就是在当前的背景之下,艺术家是如何使用一些生活的材料来进行艺术的表达和创作,以及他们这么做背后的原因。


01

越来越多的技术变得生物化

越来越多的生物变得技术化


所以为什么这些艺术家以及从何时开始使用这些可以操纵的生活的材料来进行艺术创作?你可以看到整个封面标题背后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培养皿的照片,所以我们可以在培养里面通过一些生物技术来注入我们艺术家的一些渴望,一些恐惧或者各式的一些艺术创作的情感。那这段话是在两年前来自世界经济论坛的一个主席所说的一段话,他说:“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时代,因为我们依然使用19世纪的一些老的做法和工具,带着20世纪的旧的思维,来跟21世纪的新的知识和技术实现互动。”从现实角度来看,这样的一种情况更为极端一些,我们现在看到越来越多的技术变得生物化了,而越来越多一些生物变得技术化了,那现在我们关于生命的一种文化理解,以及我们对于生命科学所掌握的一些知识中间有着很大的一个鸿沟。


图片源自网络


02

生活在一个后真相的时代

我们到底应该信什么呢?

 

所以这也是很多艺术家非常感兴趣的一个领域,他们希望能够更好地识别这个鸿沟到底是在哪里?我们如何看到那些在生命科学领域无法创造文化的、艺术的语言到底缺失在哪里?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很多社会契约在不断瓦解,过去我们会觉得科学家是愿意讲真话的一群人,他们永远会告诉我们真相,而技术永远都可以修正我们旧有的一些偏见或者错误,但是现在并非如此。20世纪的这些艺术家们可以让我们每天的生活产生一种陌生感,一种去熟悉化的感觉,但现在反而是那些工程师和科学家,让我们跟自己的生活产生了一种疏离感。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后真相的时代,我们到底应该信什么呢?那我说我们应该要相信艺术家,艺术家是可以通过自己的一种解读去阐释所谓的说谎,但是并非如此简单。


如下我就列出一些在生命科学和艺术之间产生互动方面的一些语义上的变化。这是不同类型的艺术式的科学家或者科学式的艺术家,现在有很多的艺术家都在展示着不同的一些身份,比如说:第1种艺术家是描绘式的;第2种是评论式的;第3种是旁观式的;第4种是直接借用式的;第5种是娱乐式的;第6种是使用者式的,就是他会直接用技术来进行创作,不做过多的修饰;第7种是属于这个行业的一些员工,也就是说他隶属于某个公司的;第8种是诈骗人士,就是愿意说一些夸夸其谈的话而不是真相;第9种是一些业余爱好者;第10种是从事一些秘密工作的这一部分艺术家;第11种是拿来主义者,只会用现成的东西;第12种是研究式的,就会把科学技术手段用于自己的这个艺术创作。我给大家一个挑战,就是大家参观我们展览的时候要去对标一下,看看我们这些展出的艺术家到底是属于这12类当中的哪一类艺术家。当然我自己看来我自己属于第十二种就是研究式的,但也取决于大家的解读了。

 

03

生物艺术发展简史

 

再来说一下历史,首先看一下1895年,有一位科幻小说的作家H. G. Well在1895年写了这么一段话,他说:“我们这些生物体有可能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可以进行改变重塑的原材料,就像是塑料一样。在目前的话先不给他做任何的价值评判,但是总的来说,这样的一种理论或者观点是一直从19世纪末延续至今的。但是在20世纪早期的时候,Jacques Loeb先生他提出了“人造生命”的概念,也就是说他开发出一些能够人造进行生命再创造的方法。他也是首先宣称生物学应该成为一种工程科学,而不仅仅是纯粹科学的一位人士,也就是说,生物学本身可以当做是人类在未来研究中可用的一些原材料,而不仅仅是我们认知这个世界的一个渠道。从文化的角度来看的话,依然有一部分还是存在有这样的想法。


Loeb提出“人造生命”,图片源自网络



早产儿的畸形秀


这张图片就是给大家一个例子,是在美国最早出现的一早产儿的温床,从图片上看,这是在1901年的时候,整个现场还会有引导游客参观的栏杆,就好像是在迪斯尼里面一样。


展出早产儿温床,图片源自网络


而您看到的这位先生他抱着的就是这个早产儿,就是真真实实的婴儿,在这个温床里面的,也就是真真实实的婴儿。这是在游乐场里面做的一个畸形秀,您可以从左上方标签看到这样的一个温床,它不仅是卖给医院的,也是卖给这些游乐场所的。为什么会放在游乐园这样一个场所呢?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的文化语境可以去解读把人放在一个机器里面这种奇怪的场合,所以他们只能用畸形秀来去描绘这样一种场景。这个温箱的设计初衷并不仅仅是要去救这些早产儿,有些时候也是要把它当作是一种畸形秀来进行展出娱乐。所以如果我们没有任何的文化语境能够把这样的一种情况去解读的话,它有可能最终就会出现在畸形秀这种奇怪的场合之下,所以这就是我们在科学文化艺术当中的一种疏离感。


Coney Island1905年展出早产儿温床
图片源自《纽约时报》


作品《生命机制》的来源

与组织培养学


然后到了20世纪早期,我们就出现了生机论和机械论这两大博弈的论点。在1911年的时候,一位法国的科学家Stephane Leduc,他曾经写过一本书《生命的机制》。在这本书当中,它描绘了生命就是一个连续的化学合成的方程式。在1911年合成生物学的概念首次被提出。在他书的第十章里就描绘说,“我们现在对于生命知识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多到足以让我们从零开始合成一个新的生命。这甚至是在我们知道DNA双螺旋结构之前的事情了。所以这里我们就要小心,人类通常仅仅是掌握了一个系统的一部分知识之后,就非常自大地认为我们对这个系统就有一个全面的掌控权了。在这个试验当中它也描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试验方法,就是简单地把两个浓度不一样的盐溶液进行混合,然后产生它所谓的这个液体细胞。如果大家到楼上的这个展厅去看的话,就可以看到我们对于这个实验的一个再版,我们用的是快速成型的方法重塑了这个1911年的试验。


人造液体细胞,图片源自网络


还有一位非常有意思20世纪早期的人物Eduard Uhlenhuth,他是首个掌握了如何进行系统性地把身体上的部分从身体分离开,并且在体外依然存活的技巧的人,简而言之就是组织培养学。他提出的观点就是,为了要让这些身体的部分离开身体之后依然能存活,必须要创造一个活体体外的环境,让这些部分继续进行细胞分裂和生长下去,所以我们必须要打造一个环境,让这些离开身体的片段能够在技术手段的支持之下进一步的生长,也就是说这这个时候技术就完全替代了人身体的角色。


奥隆·凯茨(Oron Catts)&伊奥纳特·祖尔(Ionat Zurr)
再现《生命机制》
图源知美术馆



生命艺术产生的文化浪潮


提出这个观点之后不久,在1936年纽约曼哈顿的洛克菲勒基金会里面,有一位艺术家也进一步做了一个延伸。这是一位摄影师艺术家Edward Steichen,他把这些花朵进行变异,然后创造了一些庞然大物似的花朵,然后再去拍了这个照片。在1936年,他就在纽约的当代艺术博物馆展出了自己的变异花朵作品,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摄影作品。


Edward Steichen 作品,图片源自网络


在两年之后,Lindbergh和Carrel这两位先生就设计出这个“灌注泵”设备,帮助离开身体的器官依然能够在体外存活。这个“灌注泵”仅仅是以展示为目的,当时掀起了一波浪潮,很多的人都去报导他们的故事,写了各式各样的文章,掀起了文化的一个现象级的浪潮,这个现场本身就像是剧院一般。


“灌注泵”和研究者,图片源自Charles Lindbergh


下面这张图是来自于《时代杂志》对Carrel先生的报道,右下方是一个好莱坞的电影,它的原型就是基于这个事迹。而且他甚至认为可以用自己的技术让人起死回生,而且有的时候他还会进一步去问律师说,如果真的实现了这点那到底谁要负责任呢?之后就来到了二战,纳粹就使用这些生物技术,想要进行部分人类的灭绝。至少在西方对于生物学的观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时代》杂志报导“灌注泵”,图片源自网络



永生细胞的首次面世


在1948年,科学家发现了存于老鼠身上的一个永生细胞。三年之后,人类体中发现了永生细胞,也就是Hela细胞,大家可以在三楼的展厅看到。这个永生细胞是来自一位女性癌症患者身上的体内细胞,这个细胞从体内分离出来之后就自成一个新的生物体,也就是离开人体之后它又进入了一个新的生态系统,这个生态系统就是我们为它创造的实验室环境。


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

带来新的艺术创作理念


1953年对于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使我们对生命体的了解进了一步。下边是两位发现者对于DNA双螺旋结构的3D雕塑式重现,这个3D模型是基于右边Franklin通过X射线来发现的。


DNA双螺旋结构,图片源自网络


在1980年,艺术家又重新萌发了利用生物材质进行艺术创作的理念,当时的一位艺术家和画家,他当时使用的画的题材就是杂交花朵。


George Gessert所绘的杂交花朵

图源史密森尼学会(Smithsonian Institution)


1986年一位艺术家Joe Davis,他首次使用人类修饰DNA的手段进行生物学工程学的艺术创作。他其实对于艺术作品对整个生物学技术所产生的影响并不那么感兴趣,反而他希望能够把女性的生殖器体征更好的表达出去。当时是在里根政府时期,美国当时非常希望能够进行太空的探索,然后他也在帮助里根政府开创一些能够跟外星人对话的手段,所以当时他们要如何去传递出女性的体征,如果仅仅是靠这个图片的话看过去非常像是芭比娃娃。所以他就画了右下角的图片来说明女性身体内会有这样的生殖系统,然后他就通过DNA的手段把这个图片信息编码到了细菌身上,然后把这个细菌传输到太空上去。这样如果外星人接到这个细菌,就能够知道它里面编码的DNA信号,进而解读出地球上生活的女性的结构。它把合成DNA放在了细菌体内,也是人类史上首次利用生物基因组学的技术,把人类基因组信息放在另外一个非人类的生物体内进行编码。那现在我们可以看到有数十亿美元的庞大项目都在探索如何把信息编码到DNA上面去,但是我们要记住第一个这么做的人是一位艺术家。直到2000年的时候,这个作品才得到展示,这是当时的一个图片。


Joe Davis的作品“Microvenus”,1986,图片源自网络



人类基因组学研究计划


在1990年,我们建立了“人类基因组学研究计划”,那这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基因组学研究项目,希望能读取人类DNA信息,然后把它编汇成一本非常简单的指南,以便于未来任何想要做DNA研究的人只要参考指南就可以做成。为了要去取信于公众,并且获得大笔资金的投资,他们就大幅宣传技术多么好,多么简单,以至于说到了一定程度,所有人都相信生物学仅仅是基于基因DNA,而一旦有了这样的简单指南之后,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了。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图片,在2000年的时候,他们这些参与人士都在说,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世纪,这可能更多的是被政客所主导,而不是由这些科学的标准去引导。但是人类对于基因组学像是计算机那样编码解码的这种想法和意义依然是留存至今了。在1994年,人类首次由食品药品局通过了转基因的食品。但是不管大家怎么想,这款番茄的味道一点都不好,所以从商业角度来看,它是一个巨大的失败。


番茄在1994年5月18日作为第一种转基因食物
图片源自网络



有着人耳的老鼠

——“Vacanti老鼠”


一年之后,在媒体当中又出现另外一个影像资料,在我看来这可能是我们20世纪当中最重要的活动。在西方乃至全球,我们称其为“Vacanti老鼠”,也就是Charles Vacanti来做的这个老鼠。但实际上大家应该知道,这是由一位中国的外科手术医生所做的老鼠,他叫曹谊林,好像是超现实实现的一种感觉。在我们人类想象当中,99.9%的关于人和动物杂交的场景都是出现在电视上的。当然你可以看到,虽然这个老鼠它并不是在培养皿当中培养的,但它最终呈现出来图片是把这个老鼠放在培养皿当中,所以它也象征了我们生命又进入到下一个生物学阶段。它是由一个科学家所创造,并不是一个艺术项目,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文化上的逻辑。


1995年的“Vacanti老鼠”,图片源自BBC


当这个科学家意识到这个带耳朵老鼠能够产生如此巨大的文化影响力之后,他就决定把这个耳朵从老鼠身上割下来,并且再用树脂塑形把它做成一个可以用于美术馆展览的一个展品。这也可能在梵高之后,我们人类看到的第二个关于耳朵的艺术品。他曾经试图想要卖给美术馆,但美术馆没要,如果你有两百万美元的话可以向他买一买,他会卖给你的。这个耳朵实际上见证了我们对于科学了解的一种转变,如果是在80年代的话,人类对于身体修复的技术手段,主要是通过一些机械化的、冷冰冰的这种手段来实现的。


所以随着再生医学的出现,随着基因组工程学的出现,随着生物学的出现,我们就会发现身体本身就能够去再造和修复,它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完善的系统。这个是组织工程学的整个过程,这是非常简单的一个过程。比如说这个耳朵是怎么来的?是曹谊林通过聚合物的培养来形成的。首先是在体外培养基上培养,之后再进行体内植入,也就是植入到这个老鼠的背上。这也给了我很多灵感,我用的是同样的技术,只不过我永远不会把它植入到人体当中。但是我的好朋友他一开始想要在脸上再加一个耳朵,最后他做成功的是在手臂上加了一个耳朵。


在1996年,我和另外一个伙伴就成立了组织培养和艺术项目,就是希望能够用组织培养方法来创造艺术的项目。一开始我们根本不觉得自己会产生任何能够被美术馆展出的展品,所以我们仅仅是在玻璃上进行皮肤细胞的培养,然后再拍下来照片进行影印。在96年的时候,另外一拨艺术家呢他们也是进行皮肤细胞的培养,并且在这个细胞上面进行纹身,同样的,这个照片还是放在培养里面来拍摄。还记得培养皿本身所承载的这种文化的语境吗?

 

克隆羊多莉


96年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这个小羊多莉出生了,克隆羊多莉。在克隆羊多莉去世之后,他们就把它的身体捐赠给在爱丁堡的苏格兰国家美术馆。这张图片非常有意思,这个博物馆工作人员把多莉的模型从自然科学馆推到科学技术馆,在两馆当中时常要变更切换。


克隆羊多莉的模型在苏格兰国家博物馆被从自然历史馆运到科学馆
图片源自网络

因为从文化展品的角度来看,它既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也属于科学和技术的范畴,所以会在两个馆中推来推去的,这又提出了这些受到人类操控所生成的生物体到底是属于怎样的范畴呢?所以每一个博物馆都想要一份多莉的东西,甚至有些博物馆收集了多莉的屎,当然也是在培养皿里面。但是没有任何一家博物馆成功获取到在多莉羊成功克隆之前,那277份失败的案例。


博物馆收藏多莉的排泄物
图片源自World History Archive


在1996年一位叫Brandon Ballengee的艺术家和生物学家,他当时想了解为什么这些两栖动物它跟我们正常动物不太一样,它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只脚?后来他就发现了这些两栖动物还有一些变异体,身上不仅仅拥有四肢,甚至是超过四的肢体,所以他就开始搜集这些样本。在美国当时关于这方面艺术研究的资金是非常有限的,为此他就把自己项目申请为生态学的调查项目,那以此得到资金是要比艺术类的要更多一些。在同年又出现了“抗农达”,也就是能够不在伤害农作物的前提之下,帮助去除一些杂草和昆虫害。这个时候开始,基因组学上的一些研究跟商业的应用就结合在了一起。


Panóptês Argos,2003,图片源自网络



人鼠永生细胞系


在97年,人类细胞首次作为一个展品展出在了画廊里面,这艺术家名叫Paul Perry,这个展品的名称叫做“长旅程中的好与恶”。它是把自己血液细胞跟老鼠细胞的信息结合在一块,生成了一个永生细胞系,然后这个永生细胞系就放在像这艘船一样的展品当中,然后这个船就象征着驶向永生河,所以称其为是艺术宗教式的展品。


Paul Perry作品《长旅程中的好与恶》,1997,图片源自网络


基因改造与生物艺术


这是一张非常著名的一位女士的照片,她背后这个老鼠既象征着生物学,又象征着整容医学。


Patricia Piccinini的作品“Protein Lattice”,1997
图片源自网络


在1999年的时候就出现了这种新的生物学宗教式的非常狂热的信徒,这些信徒甚至把这些生物学理念当作像是圣经一样来对待。这个艺术家叫做Eduardo Kac,他当时把圣经里面描绘人如何臣服于上帝的片段进行DNA编码,然后把这个信息植入到DNA中,进而再植入到老鼠身上,这也是首次这么做。这又是另外一个技术宗教学的范畴。


Eduardo Kac的作品“Genesis ”,1999,图片源自网络


在1999年的时候,另一位艺术家Marta de Menezes首次用基因组的手段在蝴蝶翅膀上进行绘画,他用手术上的介入手段更改了蝴蝶的基因,这就是他所认为的生物体上的绘画学,现有的一些科学实验方案做了稍稍修改就用到艺术创作过程当中。


Marta de Menezes的作品“Nature”,1999,图片源自网络

艺术家Adam在研究,不同的微生物体跟声音振动之间的一些关系,如果你改变了这些微生物体的一些DNA的话,是否会对它产生的声音有一些影响?同样的艺术家Eduardo Kac又做了一个假想式的试验,就是希望通过转基因的方式把这个狗变成一只泛着绿光的荧光狗,不过这个项目并没有成型,而且他也把这项目从自己的网站上放了下来。那之后可以告诉大家是为什么。

爱德华多·卡茨(Eduardo Kac)假想式实验“GFP K-9”,1998,图片源自网络


在2000年的时候,我们就创立了SymbioticA,就是卓越生物艺术研究中心,这是完全为艺术家做研究而提供的中心,一共有11个生物实验室。在2000年成立之后,又开启了多种多样的项目。在2000年的时候,Eduardo Kac他就说,自己已经交给第三方的实验室,帮助他去生成泛绿荧光的兔子,但没人见过他的成品。


爱德华多·卡茨(Eduardo Kac)和绿色荧光兔子《阿尔巴》(Alba)

图片源自网络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传统技术也受到这些生物学技术的影响,包括畜牧业,还有传统生态系统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这个艺术家Natalie他用克隆方法克隆了不同的树,并把它放在不同容器里面。你可以感受到现在这些从事生物学方面的艺术家就真的活在这样的世界当中,你可以看到艺术家现在的工作室越来越像实验室,这个是我们在现场要去生成的一个生物体,整个画廊里面的布置就好像是一个医学实验室一样。所以这里又提到了一点,就是一旦这些新的技术成为主导,艺术家如何重新掌控这种控制权呢?


首份人造肉与2000年后的

生物艺术实践


在2000年,我们生长了首份人造肉,在那时候,第一份肉是不被允许吃的,但到2003年的时候,我们在一个画廊里面开创了自己的实验室,并且培养生长肉,这个肉可以直接被吃。而且我们也可以在实验室里面自己合成牛蛙肉。这是我们现场的餐桌,这个场景就是这个人他现在正在吃完全在人类实验室当中长成,而不是在生物体上长成的肉。


首份人造肉“Disembodied cuisine”,2000-2003,图片源自网络


在2002年,艺术家Laura Cinti声称说自己可以在仙人掌上面去找男性的毛发。不过这个只是一个噱头,最后的成品并没有出现,可能需要更多的一些科学上的手段,但是有些科学家却信了。


Laura Cinti未成形的作品“The Cactus Project”,2002-,图片源自网络


在2003年,上海科技博物馆创立了,当时这个博物馆邀请到曹谊林,也就是带耳朵的老鼠的创作者来专门为他们再做一次这个试验。在头几天这个老鼠还是活着的,但是展出后数天他就死了,死了之后不像之前Vacanti把这个耳朵切下来,而是直接用塑形的方法把它永久地固定住了,当然耳朵还是在他背上的。这种受人类操纵的生物体最终成为了一种艺术展品。


之后在2004年,我们成功地使用组织培养的方法来创造皮革,不需要用到任何动物皮革,它的名字叫做“无受害者皮革”,也就是不涉及到任何动物的受害者。但是这个生物体它是在08年的时候,基本上展出一半的时候,这个生物体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你可以看一下当时媒体关于它的一些报道。


我们当前关于生物学上的艺术以及艺术本身的概念之间,还是有诸多的紧张关系和冲突。现在很多的文化机构依然还持有19世纪的思维模式,很多的艺术从业者依然带着20世纪的思维方式,如果是这样的话,如何面对21世纪新的知识?就是需要更多像我们这一类的人士来帮助推动进展,更多的像知美术馆如此优秀的展览。谢谢!

 


关于艺术家

奥隆·凯茨

(Oron Catts)


奥隆·凯茨担任 SymbioticA(西澳大利亚大学,人类科学学院,生物艺术卓越中心)的总监与联合创始人。在凯茨的领导下,SymbioticA 赢得了首届 Prix Ars Electronica 混合艺术金奖(2007) Golden Nica 以及其他奖项。


组织培养与艺术(TC&A)项目由奥隆·凯茨与伊奥纳特·祖尔于 1996 年创立,是一项开创性的合作项目,探索组织工程如何用作艺术表达的媒介。二十多年来,TC&A 项目在世界各地发展艺术作品和表演、展览、论文和书籍的创作与编辑,关注组织工程和合成生物学等生物技术对社会的影响。他们的项目涉及实验室种植食品,组织工程皮革,半-生命雕塑以及生命与人类和非人类概念之间不断变化的关系。


凯茨与祖尔是哈佛医学院的研究员、斯坦福大学艺术与艺术史系客座教授、赫尔辛基阿尔托大学艺术,设计与建筑学院的客座教授。凯茨是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的生物实践设计专业(Contestable Design)的客座教授和名誉教授。




【知美术馆·ZHI讲堂】前期回顾

第一期|姜宇辉:了解人类纪是凝视自我的方式

第二期|当陈福善x彭克x大卫·霍克尼相遇!听沈奇岚博士谈大师如何超越时代?




正在展出


2019国际生物艺术大展 
2019.09.28-2020.01.05
周三至周日10:00-17:00
国庆(10.1-10.7)期间照常开放
门票:30元
观展攻略(购票及直通车)请戳



关于知美术馆



知美术馆位于中国成都新津老君山脚下,总建筑面积为2353平米。外形内敛、极具禅意,由国际建筑大师隈研吾设计,运用流水、瓦片等元素,使建筑与自然有机相融,空灵寂静,动静相宜,尽显生生不息、道法自然的东方哲学。美术馆VI系统由日本平面设计大师原研哉设计,由美术馆外观瓦片的元素构成,形成富有变化的水波纹样。


知美术馆旨在当代艺术的国际化语境中,探讨东方美学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与此同时,“知”完全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从已知朝向未知,从眼前朝向无限。因而,知美术馆还将探索人自身的灵感与高科技的融合,在新媒体艺术领域进行前沿的可能性探知。建立对艺术史的完整度和开放性具有建设性意义的收藏及策展系统。

 

“万物、见解、常新”是知美术馆的核心理念。


花样年·知美术馆

知美术馆是经成都市民政局依法登记,并由花样年控股集团有限公司(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股票代码1777.HK)资助的民办非企业。





关于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CAC)




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CAC)成立于2013年,系国内⾸家致⼒于媒体艺术之展示、研究/创作及学术交流的⾮营利性艺术机构。通过展览、驻留、奖学金、讲座、工作坊及相关文献的梳理与出版,CAC为媒体艺术在全球语境中的论述、生产及传播开拓了⼀个多样化且富有活力的平台。CAC以批判地介⼊不断改变进而重塑当代经验的媒体技术来推动艺术创新及⽂化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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